第86章 黄雀在后
上回说到，刘海在讲述了自己脱身的经过后，金歌认定那个“鸣枪示警”的人就是陈凯，这激起了她一定要找到陈凯的欲望。因为在她看来，陈凯既然能够帮助刘海脱险，也一定能够帮助自己获取更多的日军要塞情报。
第二天一大早，金歌经过一番化妆，带着孙超和刘海直接去了齐齐哈尔火车站。这次金歌化装成一名贵妇人，刘海化装**力车夫，孙超化装成一名拎包的随从。
刘海拉着金歌漫跑在大街上，孙超则紧跟在后面，从火车站西街到火车站东街，没过多久，金歌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叮当叮当”的打铁声，她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了街边停着一架马车，两个铁匠正在埋头打铁。
“不要停下来，放慢速度，继续往前跑。”金歌没有让刘海停下来，而是让他放慢速度，在路过铁匠摊时，她侧眼望去，看到其中一个铁匠的背影有些面熟，仔细一看，这个铁匠正是她在四处寻找的陈凯。
望着陈凯一身铁匠的打扮，跟之前火车上西装革履的书生判若两人，让金歌更加坚定地认为，陈凯就是延安派来的代号“山鹰”的特派员。
那么，陈凯为何会和张铁柱又出现在了大街上？原来，陈凯在茶楼鸣枪示警后，趁乱迅速撤离了茶楼。返回住处后，张铁柱急切地问道：“特派员，情况怎么样？那个买情报的军统没被警察厅的人抓住吧。”
陈凯端起桌上的茶碗喝了一口水说道：“这小子还挺机灵，一听到枪声，扔下小黄鱼就跳窗逃走了，那个卖情报的密探则被‘熊瞎子’给抓住带回警察厅了。”
“没被警察抓住就好，等于你救了他一命，他却欠了你一个很大的人情。将来他们要是再来捣乱，那可得说道说道。”张铁柱给陈凯的茶碗里又续了点水。
“毕竟现在都是抗日的，咱们不能见死不救。对了，你这里有什么新情况吗？”陈凯端起茶碗又喝了一口水。
“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正事。老段让交通员送来了一封密信。”张铁柱走到床边，掀开炕上的褥子，从褥子底下拿出一封信来。
“应该是有关交通员他们几个人的消息。希望都是好消息。”陈凯拆开了信封，抽出一张信纸看了看。
“信上都说些啥了？”张铁柱凑过来问道。
“果然是好消息。老段信上说，交通员、情报员，还有那个军统情报员及毒杀伪军的那个伙夫都被送到了抗联游击队那里。半道上，给他们喝了解药，也都醒了过来。”陈凯一边说着，一边继续往下看。
“太好了。当时我把他们送到一个村子后，老段就让我赶紧走了，我还一直担心他们能不能救过来。现在我这心里踏实了。那，交通员藏起来的画着要塞地形图的那块白布找到了吗？”张铁柱又关心起那块画有要塞地形图的白布来。
“已经找到了。这个交通员的身体恢复一点后，就带着游击队到一个悬崖壁下的石缝里，取出了那块白布，上面果然有一幅用木炭画的要塞地形图。”陈凯说道。
“这个交通员可真够聪明的，竟然把这块白布藏到了悬崖下的石缝里。那后来呢？”张铁柱继续问道。
“不是这个交通员聪明，是迫不得已。当时他想爬上悬崖返回游击队。结果被警察发现，他赶紧把这块白布藏进了石缝里，并且坚持说自己是上山采药。警察因为没有找到证据，虽然怀疑他是抗联的人，但也拿他没有办法。找到这块白布后，游击队已经派人把这块白布送往上级去了。”陈凯说到这里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个交通员令人敬佩，都快被那些狗警察打死了，愣是没有说出这块白布藏匿的地方，真是个英雄。”张铁柱由衷地赞叹道。
“是啊，抗联战士都是硬骨头，令人崇敬。另外，那个情报站的情报员也提供了不少有价值的情报。对了，还有那个军统情报员和伙夫，对抗联营救他们都表示了感谢，表示愿意留在抗联，一起打鬼子。特别是那个军统，知道的还真不少，他说自己被捕后，军统没有派人来救他，现在却被地下党给救了，说明地下党不计前嫌是真正抗日的队伍。他之前在情报站工作和在牢房里与其他被捕的人聊天，也搜集到了不少的情报，这些情报也都已经送到上级那里去了。上级对这次营救行动提出了表扬，让咱们除了继续寻找郑永兴藏匿起来的要塞情报外，还要密切注视日伪军的动向，做好迎接大战的准备。”陈凯一口气说了信上的内容。
“真是太好了，我早就盼着这一天了。那，下一步咱们该怎么办？是不是扩大寻找情报的范围？”张铁柱兴奋地问道。
“我想，咱们下一步的任务应该是，一边继续寻找郑永兴藏匿的要塞情报，一边盯着哈尔滨、齐齐哈尔、佳木斯、牡丹江等地日伪军和警察厅的动向，甚至可以适时搞点动作，引起日伪军和警察厅的慌乱，打乱他们的节奏，迟滞他们的军事部署。”陈凯已经想好了下一步的工作。
所以，在齐天还没有找到情报藏匿的准确地点时，陈凯决定先关注一下日伪军和警察厅的动向，甚至可以主动出击，打乱日伪军的部署，给他们制造点麻烦。
第二天上午，陈凯和张铁柱一起收拾停当后，赶着马车再次来到火车站这种最热闹的地方，实地打探消息。
此外，陈凯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主动把自己暴露给金歌，看看能不能引起金歌的注意。他觉得光靠自己和老段行动还不足以扰乱日伪军的部署，如果能够和金歌联手，在哈尔滨、齐齐哈尔、佳木斯、牡丹江等地搞点动作，制造点麻烦，就可以起到震慑日伪军的作用。
这就是陈凯为何会出现在街头的一个主要原因。
金歌发现陈凯后，并没有惊动他，而是留下刘海一个人在附近盯着，自己和孙超去了军统在齐齐哈尔设立的一个安全屋。这个安全屋在一栋公寓楼里。
“特派员，你确定那个打铁的男人，就是延安派来的那个代号‘山鹰’的特派员？”孙超走到窗户前，透过窗帘一角朝外看了看后问道。
“我敢打赌，他肯定就是延安派来的特派员，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特派员，他身上有一种超级特工的气质，眼神能够随时观察四周的任何情况，一看就是受过特种训练的人，一般人是根本做不到的。你不是在火车上见过他吗？那时的他西装革履，现在却成了一个铁匠，这不很说明问题吗？”金歌坐下后，点燃一支烟说道。
“是属下眼拙、脑子愚笨，没有想那么多、那么深。那，咱们下一步怎么办？要不要把他给绑架了？”孙超给金歌倒了一杯水问道。
“就咱们几个人，恐怕难以控制住他。这样，你马上出发，再去一趟佳木斯，把之前唐彪暗地里训练的那支特战小分队中的几个人带过来，隐蔽待命，随时准备采取行动。”金歌开始谋划一个更大的棋局。
“特派员高见，您的计划，是不是就是那个古书上说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孙超说的这番话，显然是在拍金歌的马屁。
“正是。记住，小分队两人一组分开行动，千万不要引起特务机关和警察厅的注意。否则，所做的一切就前功尽弃了。”金歌一再叮嘱道。
“是，属下明白，我准备一下就出发。”孙超立正回答道。
此时，金歌已经设计好了一套完整的计划。她想，既然现在时间紧迫，自己在短时间内难以搞到有关要塞的重要情报，何不等这个延安特派员搞到要塞情报后，给他来个出其不意，信手拈来？就凭他们地下党那点人和那几条破枪，岂是军统特战小队的对手。
想到这，金歌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天黑以后，在外盯着陈凯和张铁柱的刘海回来报告说：“特派员，天黑后，他们就收拾铁匠摊，赶着马车走了。我一直跟踪到了他们住的地方，是一个叫什么三七街的居民区。您看，咱们何时采取行动？”
“不着急，现在咱们的人手不够，贸然行动会打草惊蛇。我已派孙超去佳木斯了，等佳木斯的小分队调来后再行动。这样，你再辛苦一下，继续盯紧点，发现他们夜里转移，立刻跟上。但是千万不要被他们发现。”金歌给了刘海一些钱，让他继续盯着陈凯和张铁柱。
“是，属下这就去办。”刘海接过钱后离开了金歌的房间。
累了一天的金歌，冲了一个澡后，躺在床上继续琢磨“黄雀在后”计划。
那么，金歌的这个计划成功了吗？咱们下回接着说……
